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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国将领竟是同窗好友!忠诚还是友谊,他最终竟选择…
来源: 哔哩哔哩      时间:2023-07-27 18:54:16

罗生的笛

大小国边境的上岗后方,有一片午后阳光无暇光顾的深林。这是小国军营的

最深处。军营的最高指挥官罗生将军回到阔别一年的轩室,走到落满灰的书写台


【资料图】

前。因为望不到头的两国纷争愈演愈烈,陪伴这位老友已成奢望。看似好转的局

势驱使他来,许久未合的干眼在熟悉的檀香中滋润一番。

他从上衣边袋摸出三样东西:一张大学毕业照,平整地躺在左侧;一张全家

福软面般地瘫在右侧;一支生有锈迹的短笛,在桌台中央无休止地翻滚着。

毕业照里的美好在这个时候被星点仇恨沾染得面目全非。玉器上有一丝瑕疵

便会被全盘否定,众人何尝不是如此?

照片里站在罗生右侧的青年便是达夫。“达夫,照你的性格来看,你现在必

定是恨我的吧?”罗生两指点在达夫的那张用络腮胡须安抚七窍中绽出隐约锋芒

的脸沉吟。“我倒希望你能把过去的事忘了。把那支短笛折了,就更好了,不必

像我这样苦楚。”

年轻的罗生凭借超凡的语言学习与推理能力,考入了大国都城的军校。罗生

的青春便是浸染在大国精英之间的,达夫便是精英中的精英。

记忆是从书亭下的沙盘博弈开始的,来自大国都城的达夫对阵小国的罗生。

一列山岗在沙盘中起伏,棋子放射杀气直刺头颅。沙盘上方只留下落子的声音,

而棋子之间可听闻铁器的撞击声与血流声。

“你已经败了。”达夫忽而站起,用同毕业照里犀利的目光看着罗生,“你 自以为居高临下,却不知制高点成了你的弱点...竟让射手攻到这个位置。”说 罢,反手拍散沙堆的山岗,“你已经成为弩手的活靶子。” 罗生就怔望着背手 离去的达夫,右手下意识地拍去上衣上象征卑微的沙粒。

“在小国时,我是才子。在这里,我不过是活靶子。”反差固然伤人,尤其

伤还是孩子的罗生。

苦闷时,他就跑到校外的湖水边,持起随身携带的短笛,演奏祖国的民歌。

湖边向来不乏闲情雅致的客人,地面上飘扬着速写的画稿与未完成的诗作。

“小孩子玩的?”身后冷峻的音调,使罗生下意识转身,不敢直视。来人正

是达夫。

“不,这是短笛,乐团里的正规乐器。”

“你的口音不像是都城的人,”达夫走到罗生旁边坐下。“是西边的人吧?

“是,也不是。我来自西部之外的小国。”罗生的音调低了下去。

达夫又站起,长叹一声,顿时眉飞色舞:“小国啊!我曾去过。城堡、阁楼

,舞蹈。对吧?一个友好的国度。”

那时正是大小国的友好同盟时期,朦胧而又不可置信,想到这里,军营里的

罗生将军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自此之后,湖畔成为罗生与达夫会面的老地方。

“其实,我也热爱音乐。小时候学过手风琴。”说罢,达夫便做出演奏的动

作。

罗生停下誊写五线谱的笔,“我也许能写一首手风琴与短笛的合奏曲。”

“哦,不需要!你只需教我短笛,即可。”

达夫有悟性,短笛自然是不难学的。罗生又是写歌曲的好手,两人时常演 奏原创的二重奏作品。达夫的诗意是与生俱来的,闭目低吟,便能诞生短小凝 练的词句作为歌词:

“这里有千万条河流千万条道

最终它们汇入同一个地方

一个名叫死亡的海域

河水最终化为一滩白骨

你和我啊以白骨相见呵

你和我啊自然是想不到

彼此早日的繁盛

我们频繁夺流与改道混着泥浆

的洪流迫使我从江河成为分水

岭那一头窘迫的小溪

相聚更加遥远

为何不在作为水流时彼此相

见?这里没有沾染了血腥的

污水到这里来吧我们携手为

干流我们将会趋向同一就在

今天不用再等了

我们将会趋向同一”

军营里的罗生将军也跟着哼了起来,“为何不在作为水流时,彼此相见?这 里没有沾染了血腥的污水,到这里来吧,我们携手为干流,我们将会趋向同一, 就在今天,不用再等了,我们将会趋向同一。但愿是这样的。” 罗生要是会绘 画,一定要将一个人画在毕业照的人群里。

有一天,湖畔传来了富有统治力的风笛声。这里来了一位湖水对岸的卖艺人 ,风衣飘舞空中,宛若是风笛的呐喊托起来的。朱古力色的面孔上的皱纹如同风 笛沙哑的音色。

“短笛与风笛也许是一家咧!一个谐谑而灵巧,一个热情而奔放,合在一起

,简直是再好不过了!”卖艺人抱着风笛而激动地样子,如同父亲抱着新生儿。

此后罗生也为风笛谱曲,卖艺人总是能视奏完成,令罗生惊讶不已。

“当我同你们演奏一首曲子时,我就感觉到家里的火炉生到脚底下来了,家

的温馨从十里之外扑面而来。我们简直就像是家里人呐!”卖艺人年纪不小了,

但他的热情好像烫脚似的,无论何时都上下蹦跳,像是游牧民族的舞步。

这么一说,三个人便以湖畔为家。罗生写他的曲子,达夫练他的短笛。卖艺

人常从湖对岸带来自制的烤番薯,玉米糊。

“我过去尝过蜜汁的甜,吃过柠檬的酸,见识过彩椒的辣和草药的苦,却不

及您的番薯啊!”罗生赞叹道:“浓郁的事物带来的惊艳总是一时的,浅淡的事

物往往更能打动人。”

一个秋天的早晨,卖艺人忽然什么也不带了。

“好好珍惜湖对岸的那片山水色吧!他们让我和我的玉米、番薯离开那里,

尔后用建筑取而代之。”卖艺人沮丧地说。

“也许是件好事。那里可以建城堡,建阁楼,与山水融为一体,诞生出一部

部童话。”罗生也许只是在单纯地幻想,也许是在安慰卖艺人。

“不!他们要建工厂。”卖艺人更为忧伤。

“生产什么?”达夫问。

“枪支,子弹与火炮!”卖艺人几乎是哭出来的。

三人沉默许久。夜幕降临之时,他们选择留下,向对岸金色的星光告别。

也许那一天的风是罗生见过最猖狂的北风了,从未下过雪的都城的湖泊结下

半米厚的冰。

罗生与达夫哆嗦地走到湖畔。卖艺人已经坐在长凳等待。

“家人们,今天,我是来向你们告别的。”卖艺人顿了一下,“北方有战事

。身为三十岁的人,成为一名士兵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明天我将踏上征兵的列

车,走上前线。” 三个人凝重地拥抱在了一起,随后是悲楚的沉寂。 罗生掏出口袋中的短笛:“我父亲是一名工匠,他生前传了三支上等的短笛

给我,您就收下留作纪念吧!不要忘了,我叫罗生。”

“我叫达夫,保重。”达夫握住卖艺人的手,清晰地感觉到指尖上深厚的老

茧。

卖艺人背着风笛,携着短笛。三人高唱一曲:

“为何不在作为水流时彼此

相见?这里没有沾染了血腥

的污水到这里来吧我们携手

为干流我们将会趋向同一就

在今天不用再等了

我们将会趋向同一”

北方的战况极其惨烈,机枪的子弹在天上织网,炮弹斩下山体的一片片肌肉

,血腥的气息随着北风弥漫整个大国。北风停了,战争也结束了。罗生与达夫在

湖畔等待卖艺人的到来。

“那个吹风笛的人吧?我还记得。”一个断了手臂的矮人说道,“任务的前

一天,他还在奏军歌哩!他蹦跳的习惯改不掉,被长官训了好几次。第二天,他

跳着跳着,就被一个炮弹炸上天咧!”

罗生哭了,身为一名军校的学生,也许哭泣是种耻辱,但止住泪水的代价不

止于积压于内心的苦痛。达夫紧紧地扣住本来就不多的头发,像是犯了心绞痛一

样,在栏杆边蹲了下来。

“虽然是平局,但代价真的很大。对手们毫不手软。”罗生仍在抽泣。

“我恨不得这些敌人,早些死去!”达夫骤然跳起。

罗生许久才冷静,“但就算是对方的将士同士兵一概死去,战争是不会停息

的,因为仇恨永远存在——你并不用指望所有人都是仁人与智者,毕竟克制的人

仅占少数。众人总是仅因几个人的煽动而丧失最基本的判断与理智,盲目地仇恨

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仇恨并不能带回亲爱的卖艺人,只会带来三样礼品:一是

错误的判断,二是嗜血的杀戮,三则是更加深远的仇恨。仇恨,又能改变什么吗

?” 达夫选择沉默,随即离开。

兴许是壮士们热血的作用,极寒的惨冬之后更是暖至破冰的春季。这也是罗

生的毕业季。

面对博弈沙盘与达夫,罗生自觉得已不再是四年前稚嫩而卑微的孩子。

仍是那片山岗。罗生的棋子像灵动的青蛇穿梭于山岭之间,达夫极力阻击,

场面十分焦灼。

双方的棋子最后在一座山丘上争锋相对,即将进行决战之时,达夫忽而站起

:

“和棋吧,就在这座山上。”

毕业那天,罗生提着行李同达夫在湖畔告别。

“不久后,我将成为大国军队的一名士兵。”达夫简述了自己的未来。

“我也将它加入小国的军队”罗生说道,“倘若哪天在山丘上争锋相对,我

希望能像博弈时一样言和。”说罢,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匣子,“朋友,这支上等

的短笛赠予你,以此留作纪念。”

“为何不在作为水流时彼此

相见?这里没有沾染了血腥

的污水到这里来吧我们携手

为干流我们将会趋向同一就

在今天不用再等了我们将会

趋向同一”

两人拥抱的影子被旭日投得遥远。

军营里的罗生放下毕业照。 右手的这张全家福就显得沧桑得多,像是一团团雾笼罩着。妻子与女儿的相

貌还能认清。罗生是在毕业旅行的路途中遇见了倪孟。那是在大国东疆的一座小 镇,简约风格的歌剧院里。首席小提琴手倪孟在中场休息时偶遇了连廊里吹奏民 歌的罗生。

随即是和谐的小提琴与短笛二重奏。

一场晚宴,在一家简约风格的滨海餐厅里。他们聊过去、现在,未来。

“我愿随你到小国去。”晚宴的最后,倪孟说道。

婚礼是在小国举行的,那天,罗生家里的二重奏的旋律被灌进各种祝福的声

音。

他们的恩爱成为周边人羡慕的对象,二重奏与歌曲的声音在罗生家中络绎不

绝。倪孟也敦促罗生发展事业,罗生的军衔一步步上升。

“音乐并不只是凭着旋律的的美妙而施展魅力的。旋律的合一,成为和声,

悦耳动听;声心合一,彼此共鸣,光彩四溢。

务必记着,仅仅是凭借外在表现的爱是肤浅的,因为容貌终会衰老,谈情说 爱终使人厌倦;让我们去追求深沉的爱吧!深沉在于其思想彼此合一,其向外是 隐晦的,而其内在是堪比风暴潮的激烈...”

三十年来,两人不离不弃,女儿也长大了。罗生也在征战中积累下了丰富的

经验,成为了小国军事力量的顶梁柱。

“将军!”一个士兵仓皇跑来,打断了军营里罗生将军的回忆。 “将军,大国下最后通牒了!这是条件,否则傍晚就开战!” “国王陛下怎么看?” “这时候决定权在您手里啊,将军!”士兵颤抖着,“已经没时间了...” “传下去,将军的指令,全面备战,傍晚开战。”

不知是什么时候起,也许是哪个国君一次失当的发言吧,大国便同小国结 下了怨恨。两国的君主间不再是要好的笔友,友好同盟关系被解除,各种援助 被取消,外交使节被撤回。前后不过两年吧,“大小两国友谊地久天长”变成 了“时刻警惕” 边境山岗的风景秀美,在边境的山岗上建了座观景台。

“这是威胁我们大国国家安全的行为。这种行为是卑劣的,是富有侵略性的

。这是对我们大国的一次挑衅,我们将予以回击。”大国君主发表了演说。话音

刚落,罗生将军便能听见大国军队操练的脚步声。

在一个寒风凛冽的清晨,罗生醒来,便发现倪孟带着女儿离开了家,只留下

一支纸条:

“身为大国的公民,我们也许会成为你的累赘。你不必为我操心。我们将会

在世界的某处,等待你的凯旋。

永远爱你的倪孟”

“这简直是欺骗啊!为什么要离开我?!”罗生爆发了,纸条成为漫天飞舞

的雪花。他从口袋扯出全家福,撕成两半。相片撕裂的巨响惊醒了楼下熟睡的猫

。他希望倪孟能听见这一切。

他无助地躺下了。“不过,抛去血与泪,君王之间的对决与滑稽戏无异。豺

狼们披上道义的袈裟,争夺领地,丑态百出。我们的生死成为他们评判胜负的标

准,而不成为生死。是因为丧失人的智慧而如此轻易地大动干戈吧?兴许是高贵

与傲慢使他们以动物本性为荣吧?”他捡起破烂的相片,寻着胶水将其黏起,轻

声说道:“倪孟,你何必相信他们的话呢?”

军营中的罗生将军似笑非笑道:“啊!同滑稽戏无异啊!如此轻易地大动干

戈的人,滑稽啊,愚蠢啊!”他放下了相片,持起短笛,吹奏属于他与倪孟的二

重奏。曲终了,他望向窗外,西边的天际线被染得红晕。他整好军装,一场毫无

胜算的战役就要开始了。

罗生将军几近是痛苦地检阅自己的部队的。部队里的每一张士兵的脸都像是

吹风地的卖艺人的。“你将要回家了,卖艺人。”罗生心里念着。

沙场上的一列山岗似曾相识。罗生的军队在山岭间如同青蛇般地穿梭。

可是这是在战场,不会再像沙盘那样公平了。大国的军队像洪水般涌来,青

蛇似乎扭不动了。

大国军队卡住了青蛇的脖子,罗生的军队只剩下绝望摇摆的尾。大国军队更

为兴奋,将青蛇细小的头颅摁入滔天的洪水之中。

只剩下临死前的僵直了,僵直的体躯,僵直的心。

大国军队乘胜追击,唱出了凯旋的军歌。罗生惊愕了,这一切是他所熟悉的

,三十年前的旋律:

“为何不在作为水流时彼此

相见?这里没有沾染了血腥

的污水到这里来吧我们携手

为干流我们将会趋向同一就

在今天不用再等了我们将会

趋向同一”

“达夫,你终究还是没有放下。”罗生负了伤,挣脱于溃散的军队,爬上临

近的山丘。

歌声成了沙暴,混杂着枪炮声凝结的碎石,向着罗生来。他站在山顶,用平

生来最有穿透力的声音咆哮着:

“达夫!达夫啊!三十年前的约定,在这里兑现呵!千万弟兄携手为朋友,

我们将会趋向同一!是吧!正如你们所唱的那样啊!达夫,来这里握手言和吧!

战争的荒谬在于其借口,无耻于其目的,真是该停止了吧!吹风笛的卖艺人,你

没有忘吧?!我们的士卒同他,又有什么区别呵!停止你们的杀戮吧!哦,我懂

了,你们有无处释放的怨恨!有怨恨不能发泄的话,朝着我这里打吧!相比于他

们,我更像是个罪人呐!朝我这里打吧!”

枪声稀疏了,也许是罗生的嘶吼起了作用。当然,也很有可能是没有士卒可

用以杀戮了。

“战争就要停止,士卒将要归家;友谊将会见证,和平即将到来!狂欢吧, 士卒们!如果你们要鸣枪庆祝,不必对着苍天,下落的子弹会伤到你们的,毕竟 你们还是要回家的。都朝我这里打吧!达夫,快给他们下命令吧!我的首级一定 很值钱,是吧!达夫,不必手软,快下命令吧!我死去了,便同言和无异。士卒 们将会完好无损地回到他们的故土,美好吧!和平将至,和平将至呵...”

子弹在山顶开的花被子弹打得凋零。这一场沙暴中,罗生缓缓地向后方的树

木靠去。

罗生死了,为歌而生,也为歌而死去,倚靠在摇摇欲坠的夕阳上。

夕阳落下的一瞬间,北风骤起,没有能依靠的夕阳了,罗生倒下了,刚死去

般的倒下。倒下的巨响传到了百里外小国的宫殿化为一声枪支的悲鸣,宫殿沦陷

了,小国灭亡了。

次日,没有日出,雪花漫天飞舞。

狂欢的是懵懂的人群,真正的利益所得者则为掩盖心虚而出格的平静。大国

君主做梦也不会想到,小国的灭亡只是弹指一挥间。

刚被加冕的皇帝正要赏赐他的英雄们时,达夫缺席了,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达夫来到了交战的山丘上。在那已被积雪侵蚀得面目全非的山顶,达夫挖开

树木下的那层积雪,阔别三十年的老友又相逢了。

达夫跳入雪坑,持起口袋中的短笛,吹奏三十年前的旋律。

“罗生,是我,达夫。我来了。三十年来,你是将军,我也是将军了。不瞒

你说,你的牺牲,我是亲眼见证的...”达夫痛苦地抱住头,绞痛般地蹲下。“ 算是君主的命令迫使我这么做的吗?不算是。我理解你所说的,仇恨又...又能 带来什么呢?

“作为将军,杀戮固然不可避免,因为这是命令。不知你心里,还是那片有

城堡,有阁楼的童话世界吗?但愿还是。再也看不得那些由无端仇恨带来的杀戮

吧,可这一切却又不可避免,毕竟我们并不指望所有人能保有理智与仁爱。我了

解你,在此时巴不得死去,不忍心再见了。我也一样,将随你同去。”

“为何不在作为水流时彼此

相见?这里没有沾染了血腥

的污水到这里来吧我们携手

为干流我们将会趋向同一就

在今天不用再等了我们将会

趋向同一”

还是那首歌。一曲终了,伴随一声枪响,达夫倒了下去。

破冰的春季到来时,山顶的积雪殆尽。失踪的达夫同罗生一齐展现在众人面

前时,什么“归隐”的说法一概消失了。众人沉默了。

有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登临山丘之时,这里只留下一棵树与一块碑。碑前,有

一个坐在轮椅上,失去双腿的老人,抱着风笛,吹奏高亢的旋律。一个年轻女子

,抱着一坛骨灰,立在碑旁听着。

“你同罗生有几分相像咧!”老人热情的问候道。

“我是罗生将军的女儿。”女子回应道,“母亲因病去世,她的愿望便是同

父亲葬在一起。父亲想必是没有机会去理解母亲所做的。母亲是真的爱他啊,以 一种极其隐晦的方式。” “三十年前,我同土里的两位弟兄以亲人相称。罗生 是最浪漫天真的孩子。三十年去了,我想,他也该从那个童话里走出来了,把楼 阁与城堡搭在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一个成熟的人呐,往往会依附于功名利禄, 以其所谓“面对现实” 而踌躇满志。心中有童话的人咧,愿意去相信人所拥有 的情感,并坚信情谊是超能的,能够化险为夷,美妙得很。罗生将成熟掺入童话 之中,恰到好处。他一定是理解你母亲所做的。”话音刚落,老人庄重地抓一把 土,取出一只木匣。一支拼接好的短笛躺在里头,被一抔泥土埋上。“再凶残的 炮弹也无法让你分崩离析呀!今后,跟随我去吧。回到昔日的湖畔,找到真正的 归宿。” 又是日出时分。

小国灭亡不过数十年,紧随其后地,大国也葬身于硝烟之中。它们坟墓广阔

无垠,却没有人为它们树起一座墓碑。是啊,谁愿意去怀恋一群滥用干戈的人呢

?而山丘上的那座碑前,时常有人光顾。他们是和平爱好者,吹奏着“罗生笛”

,以缅怀逝去的情谊与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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